她叫金伯利。

她的额头留着黑色的刘海儿,她有一双大大的、纯真的眼睛。她的样子,让人很容易联想起诺薇娜·赖德(美国女演员,主演过的影片有《幻海奇缘》、《浪漫俏佳人》以及《妒焰飞灰》等。——译者注)。

这是在她博客空间的那张照片给我留下的基本印象。

金伯利是纽约人,很健谈。我越是了解她,就越是喜欢她。我们都喜欢收集“甲壳虫乐队”的唱片,也都喜欢在商场购物时将自己的购物车和别人的购物车推来撞去的感觉。而且,她还是我接触过的最体贴,最真诚的女人之一。最近,我每天早晨醒来都会想起她。在白天,我会不时地查看手机短信,生怕错过了她发来的任何信息。

她只是我的网友之一,却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网友。她就像是我未曾谋面的情人。我一直很想知道她对我是否怀有同样的感觉。这天晚上,一切终于真相大白,因为我收到了来自她的如下短信：“我想你,非常想你。我这样直白,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告诉她,我并不介意,我很高兴她对我承认这一点。我们又接连互发了十多条短信,语气亲热得就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我希望你有一天到纽约来看我,最好就是明天。”她在短信中说。

我心里很清楚,一旦我们从虚拟世界中离开,回到现实世界,我们的关系极有可能发生变化—一要么冷淡下去,要么更加火热,乃至于发生肌肤之亲。

假如是后者,我刚刚开始的一项计划就会破灭。我不希望自己中途失败。我早已下定决心,一定要将这项属于我的伟大的计划进行到底。我把这项伟大的计划称为：

30天禁欲计划。

第1天

收到金伯利短信的时候,我的禁欲计划刚开始。朋友们知道我要施行这项计划后,一致认为我的脑子一定是出了问题。

“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呢?你这不是自我摧残吗?”他们问。

“为什么一个男人会攀登一座高不可攀的山峰呢?为什么他会勇敢地在火炭上行走昵?为什么他会硬着头皮坚持阅读《为芬尼根守灵》(詹姆斯·乔伊斯的作品,以文体和语言奇特、内容晦涩难懂著称。——译者注)呢?”我回答说。

目前,我正在实施这项计划,我是第一次义无反顾地实施一项计划。我要看看自己能否成功。

来自威茨尔市的歌手和吉他演奏家李弗斯·科摩,第一次在我的脑海里灌输了“禁欲”的概念。他对我说,作为佛教冥想训练计划的一部分,他几年前就决定了过独身生活。这意味着他必须戒绝一切性行为。他说这给他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好处,因为他第一次感觉自己如此充满精力、活力和创造力,他对个人事业的关注也变得前所未有的集中。

当时,我并不觉得这是多么高明的建议,只认为这不过是他特立独行的个人风格的真实写照。但是,在几周以后,“科迪熊”乐队的比利·克尔根告诉我,在每次举行音乐会的当天,李弗斯绝不容许他的乐队成员有任何性行为,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够把体内的能量在舞台上完全释放出来。

在接下来的一次晚宴上,我偶然谈到了这个话题。和我一同就餐的一位著名电影导演说,当初,正是通过连续一个月的禁欲,他才成就了职业生涯中最好的部电影作品。

正如我的一个编辑经常对我说的那样,三个人的经验,足以证明一种理论的可靠性。由于这三个家伙的事业比我成功得多,也辉煌得多,所以我决心学习他们进行三十天的禁欲实验。我要通过亲身经验来验证他们的话是否属实。

第2天——第3天

两天时间似乎很容易就过去了。

第4天

12乘以12等于144.

18乘以IS等于324.

23乘以23等于529.

只要是25以内的两个相同的数字相乘,我马上就可以给出结果。我已经成了一部活计算器,这是三十天禁欲初步计划带给我的意想不到的妙处之一。

当我把这项计划告诉金伯利后,她在电话的另一端大笑起来：“真是想不到,你居然会实施这种计划。好吧,我倒是很想看看,你最终能否实现你的目标。”

后来,她又有些好奇地问我：“除了让你的数学水平有所提高以外,禁欲计划还给你带来了哪些变化?”

“嗯,我觉得,我的精力比过去变得更加充沛了,我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每天都得睡很长时间的觉。”

接着,我向她描述了我认识的那些成功人士从禁欲计划中获得的好处。她想了一会儿,问道：“我们女人也可以这样做吗?”

第5天

到了禁欲计划实施的第五天,我加大了体育锻炼的强度,这可以削弱禁欲带给我的不适感。我过去很少做俯卧撑,现在,这种锻炼形式成了我每天的必修课。我的臂力也似乎增强了,这使我体验到了这项生理实验带给我的更大好处。

与此同时,在我的心里,金伯利也占有越来越重要的位置。每天我都期待着能和她在网络上见面,或者在夜深人静时煲电话粥。当她向我坦陈了她对我的感觉时,我一点儿也没有感到紧张。

“我想看到真实的你,”她说,“我想看到你的每一张照片、每一件衬衫,或是每一把牙刷——只要是你的东西就行。我真的很在乎你,我想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所有的事。我想了解你的感受。”

我告诉她,再过些日子我会到纽约参加一次研讨会,那时,我会趁便争取在纽约多住些时日,以便留出更多的时间和她单独相处。

她听了非常高兴,她说,她早就期待这一天的来临了。

她又问起我的训练计划的情况。我有些沮丧地告诉她,禁欲对男人是一种折磨,我生怕自己会中途失败。

“我有一本励志书,名为《找到隐藏的自我》,作者塞尔格·卡伊里·垒说,改变一种习惯,需要的不仅仅是毅力。”我对她说,“当你突然中止了某种习惯以后,你在潜意识中就会感到空虚。这种空虚必须通过某种新的活动方式得到补偿。这就是有的人在停止吸烟以后,需要天天咀嚼口香糖的原因。”

但是,禁欲带来的痛苦,是无法通过咀嚼口香糖来化解的,俯卧撑之类的体育锻炼也无法长时间起作用。“等我过些天见到你时,”我半认真而又半开玩笑地对她说,“也许我会当即把这该死的禁欲训练抛到一边,你觉得怎样?”

“那可不行!”她的话音刚落,我的心就凉了半截,只听见她咯咯地笑着说：“因为我现在也在实施30天禁欲计划。”

我很高兴有位女士能和我分享禁欲心得,我试图告诉金伯利一些有用的经验。

“我要是想入非非的话,就会做俯卧撑,你呢?你有什么好的调节办法吗?”

“我会做仰卧起坐,好像很管用。我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每天都坚持做仰卧起坐。”她踌躇满志地说,“我还想去玩冲浪呢,我很久都没有去冲浪了。”她接着告诉我,自从最好的朋友在水里淹死以后,她有两年没有玩过冲浪了。“我应该改变这种局面,重新恢复过去的那种健康的、有规律的生活。啊,感谢你提供的禁欲计划。我认为只要坚持下来,我也能够和你一样,找到隐藏的自我。”她兴奋地说。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两个耳光。

第6天——第14天

在对金伯利的幻想和禁欲的挣扎中,我终于又熬过了9天的时间,马上就是我禁欲计划的第15天了。

第15天

这天,金伯利打来电话,说她发现了一个重要信息。

“我查了谷歌搜索,说是长时间禁欲对健康不利。”她说。

“我知道。我也担心将来会得前列腺癌或是别的什么病。”

“听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应该通过更好的渠道去释放精力。不要在身体里筑起一道堤坝,把能量挡住而使它们无法释放。你应该让它们在体内自由地流动。”

“可是,怎样释放能量才是最合理的呢?”

“很简单啊,”她笑嘻嘻地说,“你应该马上给自己找个女朋友。”

当天夜里,她再次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喝醉了。她说,她很想念我。

我也想念她。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我们甚至从未见过面,此刻却像一对彼此爱得刻骨铭心的恋人。

“我想告诉你,”我再一次鼓起勇气,“再过4天,我就要在纽约见到你了。我希望一切都将在那一刻发生改变。我觉得我们一起来结束这场禁欲实验,将是一件无比美妙的事情。”

“可是,你原计划不是要持续30天吗?只剩下不到两周了,难道就要这样放弃了吗?”她问。

听上去,她的语气更像是如释重负,而不是感到焦虑不安。

去他的30天。我愿意为了爱情提前终止这场实验。实际上,不管为结束这场实验使用何种借口,我都能够确保它站得住脚。还有5天的时间,我就能见到我的金伯利了。为了她,我要把禁欲计划坚持到见她的那一天。

第l6天——第19天

在爱情的激励下,5天的时间似乎并不难过。

第20天

明天我就可以在纽约见到金伯利了。

我的内心充满期待。我觉得我们好像以前就见过面,我们曾经拥抱过、亲吻过,也曾在商场里推着购物车彼此推撞。我时不时地感觉到,我是爱她的,我真的很爱她。

当然,我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感觉不过是吸引力、好奇心和迷恋结合在一起的产物,我确信她也同样如此。所以,我产生了一种不祥的感觉。

我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金伯利在当晚主动给我打来电话,说她明天下午要到迈阿密出差,没法在纽约和我见面了。

“我没有选择,”她说,我从她的语气中听到了某种不满甚至是敌意,这是我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我真的需要赚钱。我不想丢掉我的工作。我在银行里的存款可能不到3000美元了。”

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泼了一头冷水。这么多天以来,我是那样渴望在纽约见到她,我无法想象独自待在那里却没有她的陪伴。我不加掩饰地说出了我的想法。

“别这样,”她很快打断了我,“我真的无能为力。请你别生气,好吗?”

“我不生气。”我说—一其实我很生气,“不过,我真的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但这并不是世界末日。也许我可以在离开纽约以后,专门到迈阿密去看你。”

“我可能需要消失几天,”她说,她的恼火变成了泪水,“我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我们的事情。”

我们谈得愈多,她就愈动情。她愈是动情,就愈是想避开我。

“那么,你既不打算在纽约和我见面,也不希望我到迈阿密去找你,是这样吗?”我觉得她好像正将一把刀子戳进我的胸口,“我需要确认一下我是不是真的很爱你,所以我非要见到你不可。”

“你不要逼我了!”现在,她几乎是在冲我喊叫了。我面对的是一个感性的女人,我的理性一无是处,我的愤怒也丝毫不起作用。现在,我身体的每个细胞里剩下的只是沮丧、怀疑和痛苦。我期待的30天禁欲计划的提前终结和一段浪漫爱情的开始,居然会以这样的局面收场,这显然是我无法接受的。

“如果你一定要消失几天,”我开始对她施加压力,“那么你首先得告诉我,我究竟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这样我也好有个盼头。不然我会认为我们之间不过是一种虚拟的关系。”

“虚拟的关系?”她叫道。显然,我说了不该说的话。“我非常渴望见到你,你是知道的。我想做你的女朋友,”她不再抽泣,但她接下来的话又触痛了我脆弱的神经,“请不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你其实并不希望让我做你的女朋友。你已经暗示过我,说你是独身主义者,你也从不否认这一点,难道不是吗?既然是这样,即便见了面,又有什么意义呢?我们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放下电话,我颓然地坐到卧室的地板上,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虚拟的关系,虚拟的关系……”我不停地喃喃自语。

过去发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

第2l天

第二天下午,我从洛杉矶国际机场飞往纽约。与此同时,金伯利从肯尼迪国际机场飞往迈阿密。前一天晚上我们都没有睡觉。我们整晚都在争论,都暴露了各自最糟糕的一面,而现在,我们正在用手机给对方发一封最绝情的分手短信：“祝你一生幸福。”

在飞机上,我就像是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胡子拉碴、面色苍白、睡眼惺忪。在整个旅途中,我将脸埋在两个手掌中,脑海里不断回想着我们前夜的对话。我懊悔自己说的那些蠢话,而且也在想金伯利是不是在故意破坏这种关系。也许她害怕和我见面,担心她会让我失望,或是担心我会让她失望。也许她在迈阿密有一个男朋友,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打算和我见面。她经常说很想见到我完全是谎言,是假装出来的。也许她只喜欢在网络上,或是在电话里和男人谈情说爱,而她博客上的照片也许并不是她本人。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都无法缓解我心痛的感觉。我以前从未想到一个我没见过面的女人竟然能使我如此伤心。

我居住的酒店房间空荡荡的,似乎像是一种诅咒。我花了如此多的夜晚,幻想着和她见面的情景,想象着我们如何在房间里点起蜡烛,甚至想象我们如何盖着同一床被子,一直聊到很晚,直至相拥而眠。我觉得自己活像一个傻瓜,居然那样信任她、迷恋她,又花了那么长时间和她通电话,去构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的那种并不存在的未来。

此时此刻,我早已摆脱了禁欲的不适感,可是却无法摆脱孤独的感觉。

当我伸手把床头柜上调成震动状态的手机拿过来查看时,突然发现金伯利给我发来了一条短信。我的心抽紧了。我感到兴奋、紧张、好奇、恐惧,当我看见短信的内容——“你现在能和我通电话吗?”一一的时候,顿时感觉如释重负。

我拨通了她的手机。

“嗨。”她说。我喜欢听见她的声音,它甜美而又富有磁性。我以为再也听不到她的声音了。

“我很高兴你给我发来短信。”我很想告诉她,我希望她马上赶回纽约,或者允许我到迈阿密和她见面,但我知道,这只会让她感到恼火。“我昨天的表现很不好,我向你道歉。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很想见到你。”

“我也是。我原来以为我们迟早会见面的,也以为我们可以长久地相处。可是,昨晚发生的事改变了一切。我看到了你的另一面。”

“是的,我理解。我原来也以为,不管我们的关系发展到何种程度,我们至少可以做普通朋友,至少可以在电话里或者在网上彼此交流。我从未想过会是这种结果。”

电话的另一端,是令人难受的长时间沉默。

“其实,这种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她抽泣着说,“你只能带给我一时的快乐,却不可能向我作出一生的承诺,我需要的是后者而不是前者。”

沉吟了一会儿,她又说：“原谅我,尼尔,我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我更看重真实的东西,虚拟的关系不但会给我,甚至也会给你带来伤害。对不起,尼尔,请你忘掉我吧,就当我这个人在你的生活中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祝你幸福——我是真心的,我希望你可以永远幸福。”说完,她就把手机挂掉了。

我知道,她需要的就是这样一种结局。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仅仅是在电话里,我们就已经几乎完成了一对情侣需要完成的一切：谈情说爱一吵架一分手,尽管我们甚至不曾见过对方的真面目。

很显然,我们再也不可能见面了。就像我的30天禁欲计划可能只是一种痴心妄想一样,我们虚拟的感情,到头来也不过是一个美丽而又易碎的肥皂泡。

但是,从另一方面说,二者有着本质的不同：后者是我不能控制的,前者则不然。我不想赔了夫人又折兵,我痛恨满盘皆输。我不能放弃,我要将禁欲计划坚持到底。

第22天——第24天

爱情的挫折使我灰心丧气,我就这样无欲无望地度过了三天时间。

第25天

现在已到了我实施这项计划的第25天了。再过几天,我就大功告成了。

当我无意间醒来时,发现吉娜躺在我的身边,她双手紧紧地搂着我的脖子。我十分吃惊,看看表,是凌晨3点半。她的到来让我感到惊喜。不过,我想到了自己的计划,加上这时候又累又乏,因此,尽管她极力扭动着身体,试图调动起我的情绪,但我只是敷衍性地亲吻了她,在她裸露的肌肤上爱抚了几下,就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她使尽浑身解数,也没法唤起我的激情,因为我始终无动于衷。

她显然是受到了伤害。

“你是怎么回事?你开始讨厌我了吗?”她在早晨醒来后问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抱怨我没有和你做那种事吗?对不起,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对那种事没有兴趣。”我反驳道。尽管我非常清楚她的意思,可是她并不知道我已经发过誓,一定要完成我那未竟的事业。因此,我必须抑制我的“里比多”(指弗洛伊德心理学描述的人的生理本能,尤其是性冲动。——译者注)。另外,和金伯利交往带给我的负面影响并未消失,我无法找回那种久违的激情和真实的自我。

“你说什么,尼尔,什么叫以后再说?为什么我离开你仅仅一个多月,你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不爱我了?”

“我当然爱你。”

“爱我?你真的爱我?看看你的表现吧,这就是你爱我的证据吗?”她的声音开始哽咽,“你知道,不管你爱不爱我,我是爱你的,可我不想因为爱你而受伤。”

在床头上方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油画框,那是在我们相处的那段快乐时光里,她去芝加哥完成她的研究生实习任务之前为我做的。她把油画框从墙壁上取下来,放在膝头。我直起身子,看着她的下一步举动。她用颤抖的双手使劲揭开画框的衬背。那用以固定衬背的划片不仅太小,也太坚固,她抖颤的手有些不大听使唤,

她终于把划片拨到一边,取下了画框的衬背。不过,她没有取出那幅油画,而是按住衬背,捏住里面的那张黑色衬纸,把它拽了出来。我这才注意到,在那张黑色衬纸上粘着一张纸条,这显然是她在第一次把画框作为礼物送给我时留下的。我以前并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藏着一张纸条。

她把那张衬纸揉成一团扔到我的胸口上,然后就走出了房间。我把它展开,抚平,只见上面写道：

“有一天,当你作好了寻找意中人的准备时,你会成为一个好丈夫的。你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父亲,会生下一大堆聪明可爱的小尼尔。我注定会受到你的伤害。但是,我还是会永远爱你。”

我觉得自己的脸开始肿胀,我的眼睛、鼻子感到温热和充血,我的泪水忽然夺眶而出。半个钟头以后,洗漱完毕的我驱车赶到了她的住处。

站在门口,我的心怦怦直跳。

门开了,吉娜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一脸惺忪之态,她用诧异,困惑、恼恨而又夹杂着几丝喜悦的复杂表情看着我。此时的她显得格外孱弱、娇美、动人。

我一把抱住她,一面亲吻她,一面语无伦次地向她做着解释。

她脸上的阴云逐渐散去,露出了笑容,并紧紧搂抱住我的脖子。

将近中午,当我们一起外出吃饭时,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的景象,呼吸着沁人心脾的空气,沐浴着暖融融的阳光,我感到自己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轻松和喜悦。

此时此刻,要说在我身上还发生了什么其他变化的话,那就是：我那伟大的30天禁欲计划已经提前破产了。

这似乎有些遗憾,但我并不为此自责和懊丧。我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而且,我感到通体舒畅、无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