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师在课后辅导的时间,教15个5到8岁的孩子非暴力沟通。他们每天放学后在学校体育馆里上课。开始的前20分钟,他们会吃点心,相互聊天玩耍。然后老师会介绍活动或游戏的内容,希望让孩子们用这种有趣的方式学习非暴力沟通技能。

有一天,他们玩的是合作游戏。每个人把沙包顶在头顶,音乐响起的时候,在体育馆里或走或跑,尽可能让沙包保持在头顶上不掉下来。如果谁的沙包掉了,就要停住不动。自己的沙包不能自己捡,而必须要等别人捡起来放在他们头上,他们才可以再次动起来。玩了一会儿,两个男孩子开始打落其他孩子头上的沙包,没多久,所有的孩子都开始相互追逐,要把别人头上的沙包打落。

老师非常挫败,又很焦虑。她希望活动有序进行,也想确保每个人的安全。她喊道：“我想让所有人马上在地板上围成圈坐好!”

大约有一半的孩子跑向地板上画的圈并坐了下来,其余的还是跑来跑去,越跑越快,还开始相互扔沙包。

“马上停下来!”老师提高音量喊道,“我让你们马上坐过来!”

当学生们围成圆圈时,一个叫肖恩的7岁男孩向老师走来,这是他们的对话：

肖恩：

玛丽小姐,你感到很生气,是吗?

老师(对听到的话又惊又喜)：

哇!是的,肖恩,我现在挺挫败的。你能注意到,这让我心里很温暖。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感觉的?

肖恩：

看到你从地上把沙包抓起来的样子我就知道了。

老师(笑了)：

所以你明显看出我很心烦?

肖恩：

是的。

老师：

嗯,你能看到这一点对我真的帮助很大。我现在感觉轻松多了。

接着老师请大家保持安静。

老师(对着圈里坐的所有学生)：

几分钟前当我冲你们喊,让你们停下来坐好的时候,我感觉很挫败。我想让大家一起玩,一起学,并觉得活动有乐趣,刚才发生的事对我来说一点也不好玩,因为我担心有人会受伤。谁能告诉我,到目前为止你听到了什么?

学生1：

你说你不想让我们伤到彼此。

学生2：

你说你很挫败。

老师：

感谢你们能听到这些。能被听到的感觉真好。我也很感谢肖恩跑过来问我是不是生气了。有几分钟我确实很心烦,现在感觉轻松多了,但我还是想看看我们如何能在一起更开心地玩,我还不为安全担心。我想听听你们对刚才的游戏有什么感觉。

学生3：

我觉得很好玩,我想玩得更久一些。

学生4：

对啊,没有人受伤啊。

学生5：

你砸我头的时候我很痛。

学生4：

才没有。

老师：

所以听起来一些人觉得很好玩,另一些人觉得不好玩,是这样吗?

(他们点头。)

老师：

我想找一个方法,让每个人都觉得好玩,又确保安全。谁有什么办法?

老师和学生在余下的时间讨论了可以让每个人都觉得开心的方式。就像通常发生的那样,相比老师原来安排的游戏,这种现实互动中的实际演练会向参与者提供有价值的学习机会。课程最后,他们决定下次尝试游戏的三种玩法,看看哪种玩法最能满足所有人的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