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世的英国著名医生福瑟吉尔曾经撰写过一本关于操控力的小书。这位出色的医生曾经认真研究过气场问题,尽管他在著作中并没有选择用“气场”这个词,这是因为在当时的大不列颠,人们对医生的研究范围有着非常狭隘的界定。我对气场的理论和实践都有研究,在这里我希望援引福瑟吉尔对这个话题的观点：

人们经常谈起操控力,也就是指挥其他人的能力,但能够对他人施加影响的控制力究竟是什么?是什么让我们接受和采纳一个人提出的建议,却拒绝另一个人提出的完全一样的建议呢?迫使我们接受其建议的那个人并不比其他人更有力量,但我们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某人深思熟虑后说“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但我们依然照做不误——尽管这个人有足够的力量可以让我们对自己的行为后悔。另外一个人说“你千万不要这样做”,于是我们便放弃这样做,尽管我们完全能够违背他的建议而不受任何惩罚。

我们之所以采用后者的建议而拒绝前者的建议,并不是因为我们害怕造成不良后果,或是担心得罪人,而是在于提出建议的那个人所具有的性格或操控力。在通常情况下,这种性格与个人的智力或是道德修养和人性善恶无甚关联。我无法对它进行衡量,但它十分重要。

世上一定会有更有能力或是更聪明的人,但只有拥有操控力——也就是那些能够通过微妙的力量令他人服从自己的人,才能在这些情况下崭露头角。

争夺控制力的行为非常普遍,它们存在于律师与客户、医生与病人、银行家与借款人以及买家与卖家之间。柜台后面的售货员之所以能让顾客购买他们不想要——而且在购买后也不觉得很满意的东西,并不是因为他们的机智,尽管机智与能否卖出东西有一定关联。

无论两个人之间是生意关系,还是其他任何一种关系甚至是恋爱关系,都会存在对控制力的争夺。一般情况下我们不会意识到这种争夺,只是略微意识到争夺的结果,而对过程一无所知。通常一对夫妇要在经历数年亲密的婚姻生活之后才会发现两个人中谁是支配者。“赢得比赛的并非总是速度快的人,打赢战争的并非总是力量强的人”。

在《米德尔马契》一书中,利德盖特集各种优良品质于一身,却从始至终处于浅薄、冷酷和自私的罗莎蒙德的控制之下。利德盖特并不缺乏操控力,性格也不错,但在争斗中他最终还是输给了他的那位心胸狭窄的夫人,在她激烈而顽固的操控力的猛攻下一败涂地。

他们的控制力争斗是一种形状较大并且较为温和的东西——例如人的手掌,与一种外形很小但十分坚硬的东西——例如一枚钢扣发生的冲突。手掌会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而纽扣依然毫发无损。

如果你将这位医生所说的“操控力”一词替换为“气场”,就会发现他的观点与本书的观点简直不谋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