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2019年12月28日

他哭了

原创： 沉尘  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2月24日
盛夏的夜晚,城市的上空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星子,整个城市也变成了一片璀璨的星空。繁华的街道上人头攒动,各色人等穿插其中。奥菲斯酒吧醒目的坐落在老旧的街道旁,霓虹灯招牌在黑色中不停的闪烁着,像一个婀娜多姿的女人,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两个老朋友坐在吧台前一边喝着威士忌一边交谈着。他们很长时间没有见面了,因为各自工作的缘故,现在是聚少离多。以前,会经常在酒吧里面看见他们的身影,有时他们是一起走进门来,有时其中一个先到来,在老位置等待着自己的好友。他们都是中等身高,体型差不多,长得也很相似,外人总以为他们是兄弟俩。不过,他们的感情和亲兄弟没什么两样。
他们碰了一下杯,将酒送进了肚里。


瘦高的年轻酒保在征得他们的许可后重新给空酒杯斟上了酒。沃尔特看着透明的橘黄色液体用质问的语气说道：“你是在怀疑我吗？杰西？”
“怀疑你？我？没有的事,我只是随便聊聊,就跟平常轻松交谈一样。”杰西清了清嗓子后回道。
沃尔特瘪了瘪嘴轻描淡写的说道：“这是你的工作需要,我知道,这没什么,真的。”
“嘿,听我说,我知道你是个怎样的人,我们都彼此知道,我相信你。”杰西把一只粗大的手放在了朋友的肩上。
沃尔特点了点头,看着弥漫的烟雾在封闭的空间里慢慢的升腾,不安的它们仿佛在寻找着出口。他知道即使它们出不去,也会渐渐消失在这充满酒气的空气里。
“好了,我得走了,你呢？”杰西凑近手表看了看时间后说道。
“我想再座一会儿。”沃尔特笑着回道。
“好吧！如果今天使你不高兴的话,我很抱歉。”他说着站了起来。
“怎么会呢？杰西。”他用真诚的眼神望着老朋友的眼睛。
“这个周末你们来我家吧！我们一起烧烤怎么样？”杰西的双腿移到了座位旁。
“好的,我喜欢烧烤,你知道的,孩子们也同样喜欢。”他手肘立在吧台上,坐着目送着朋友大步离去。
杰西正要跨出门时,一位穿着黑色紧身连体裙的金发女子走了进来,与他擦肩而过,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飘进了他的鼻中,他回过头看着她扭着臀向自己离开的座位走去。周围的空气都向她聚拢,身上也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来。他再一次扫了朋友一眼,微笑着离开了。


外面的空气清新了很多,也轻巧了许多。他径直向停靠在路边的黑色车辆走去,打开了崭新的黑色车门,坐进了副驾驶里。随着关上车门发出的一声闷响,他的搭档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不情愿的睁开眼睛急迫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收获？”
他栓好了安全带,望着这个稚嫩的后生说道：“要知道,他可是个好好先生,顽固的上司为什么会怀疑到他的头上,真搞不懂？”
“常言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还是谨慎点好。”
“行了,我还不清楚他吗？快开车吧你。”他大声的说道。显然因听见自己的朋友被指责而恼火起来。
车子开动了起来,道路越来越宽阔,黑夜一点儿也不黑。“他不可能跟这件事有关系,我知道,我是知道的。”他在车里喃喃的说着,然后高兴的笑了起来。他的搭档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他。
沃尔特将最会一口酒饮下喉后,看了看坐在他身旁的漂亮女子,他很想和她攀谈一会儿,可随即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缓慢的从橙色的钱包里抽出钱来,连同小费一起放在了台面上,起身离开了。年轻酒保口中吐出的熟悉词汇跑进了他的耳朵,他不喜欢这声音,也许是不喜欢声音里面传达的内容。


 瘦骨嶙峋的野狗在垃圾堆里搜寻着发臭的食物,隔着宽阔的马路,他仿佛闻到了腐烂的气味。耀眼的路灯照射在黑色的路面上,路面也变得刺眼起来。人们的欢声笑语堵塞在空气中,就跟高峰时期的交通堵塞一样,滞留不前。此时的夜晚精力充沛,还没有一点儿睡意。
沃尔特停下脚步,抬头望着满天的繁星,它们在不停的眨着眼睛,闪烁着的它们就像舞会上的美丽女子那样迷人。他掏出黑色的手机来,拨通了电话。话筒中传来低沉雄厚的声音,带着忠诚的仆人语气。拿着黑色手机的他带着镇定又强硬的口气说道：“我被盯上了,叫杰西·卡斯特的一名警官,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明白。”冷冰冰的声音从手机中发了出来。
“要做得自然点,我不希望被怀疑,所有事都与我无关。”他一字一句的命令道。
“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他望着眼前一棵高大的黑树,觉得自己就是它。他睁大褐色的眼睛,看着它粗大的躯干、连贯的枝桠、浓密的树叶,发现,夜晚的大树很美。可谁欣赏过黑夜中的它们呢？


来到家门口时,他想到一个不公平的事实：一直做着好事的好人,做了一件坏事后,就受到人们的指责；一直做着坏事的坏人,做了一件好事后,就受到人们的称赞。这个世界有对错吗？他发出疑问来。人们做了好事生怕别人不知道,人们做了坏事又生怕别人知道。穿过庭院,掏出钥匙,打开了白色的大门。
妻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在等候着他。他亲吻了一下穿着白色睡袍的妻子,坐在了沙发上。困乏的妻子准备入睡了,道了晚安便起身向二楼走去。他回转过头对正要上楼的妻子说道：“这个周末,我们去杰西家烧烤,已经说好了。”
妻子左右脚踩在一二级的台阶上,望向他高兴的说道：“好啊！这是个不错的决定,我们都好久没去过杰西家了,孩子们会高兴的。”说完重新拾阶而上,木板阶梯发出蹦蹦哒哒的声响来。
他靠在沙发上,望着漆黑的窗外,窗帘在夏风的吹动下轻轻的摇摆起来,像一个不会跳舞的女孩羞怯的舞着。他在心里告诉自己：有一个当警察的朋友未必是一件好事。我非得这么做不可吗？我做了一件错事,我做了一件坏事。错事？坏事？他不由哭了起来,伤心的哭着。为活着的自己,也不仅仅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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